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念乡情结 时间:2015-2-1 22:58:51 点击次数:4689 |
念乡情结
念乡情结是一种文化,客居他乡的人都有这样那样的念乡情结!我对家乡印象最深的当属贾鲁河。
我的家乡地处豫东平原黄泛区腹地,虽然没有古诗中“白水绕东城”的幽美诗意,但也有一个古老的贾鲁河从县城东北方向绕城向东南而去。我的母校实验中学就坐落在居贾鲁河西岸几百米的位置。那时县城不大,学校就是县城最北端了。靠河两岸是为固沙留下来的大片槐树林,待到春季槐花飘香,洁白的小山羊出没于浅草中,跳跃焕然。夏季的炎热挡不住我们淘气的身影,藏浓荫茂密,穿沙路萦回,滩上浅草和湍急的河流成为我们下学后追逐戏水的乐园。
后来的我在工作之余研习书画之道,闲暇时喜爱独自一人骑上一辆单车到县城周围的旷野转悠,甚至许多未知名的胡同都被我转了个遍。沿着贾鲁河的沟沟坎坎,感受贾鲁河两岸四季旷野的寂静,欣赏白杨树摇曳的样子。画上几笔回家后写下懵懂的诗句。有一年春节大雪,我来到城西黄土桥大闸,站在河提上树林间,伫望那成片的泡桐林带与河对岸白杨、水曲柳倒影河床的雪景。银白的世界只有我和黑栗色的树林,河堤上车辙碾压的痕迹由远而近,像似大树的根须交转曲折蜿蜒在河堤上。河边冰面上的雪和岸上没有分别。只有银白的世界与你对语,我又走进了诗境中。拿起我的速写簿,启蒙我对自然的亲近,开启着艺术行旅之门。这里是周口乃至黄淮平原上一个重要的河流---颍河。它一直向南流与贾鲁河先后汇入大沙河,在周口城区交汇在一起并成 “三川交汇” 又叫沙颍河。几十年一晃,变迁止于一瞬。家乡的面貌一变再变,特别是近几年,县城扩容,环路增加,随着世界五百强企业富士康、麦当劳大用等企业落户新区,西华整体实力不断增强,东有周口机场建设规划,西有新区直通郑州国际机场高速公路的建设,昔日黄泛区腹地即将成为豫东经济建设和发展的枢纽和桥梁,怎不让人兴奋!
回到家乡,朋友的寒暄是少不了的,河南人的热情、中原人的豪爽、豫东人的脾气。无酒不成席,不醉不归,没完没了,直至一醉方休。这就是家乡的哥们儿。念乡的情结也总能让你想起那些有口无心的误会,机缘巧合的败笔和一时冲动的癫狂。相见时朋友的嘱托,师长的厚望,领导的关怀,分别时的小聚,离开后的惦念都融汇在相逢的酒中,杯杯皆干,句句暖人。
千年的贾鲁河奔流不息,沿途不知滋润了多少生灵。有多少城镇、村舍、渡口、急滩更迭消亡变迁。我的老家下口村便是在贾鲁河上的一个渡口,它现在隶属周口市川汇区管辖,距市区十二华里,北距西华县城三十五华里。贾鲁河流经千年,有多少个渡口今日安在?从地名来看,下口便是一个所在。在河对岸的村庄叫李方口,隶属西华县管辖,为老八区所在地。在这里还有一个凄切的传说,原来这李方口是这方圆几百里的一个重要集镇,名叫“万花集”。因为有贾鲁河在西边流过有渡口,上游先为上口,后因河流改道渡口废弃,在下游设渡口摆渡至今就叫下口。我老家下口原来在万花集时代被称作“保和寨”,在风水上有护卫“万花集”之喻。当时寨子形似一条大船,住户也都是不知多少代来此营生的几个姓氏,以康刘理张居多。过去人迷信,为了全寨子的稳定,寨子靠河形似大船,又是渡口要冲,没槁不行船呀。于是从西乡把我们高姓请来几户迁居于此,绵延至今。我记事时还听说某某在寨子里挖土挖出了金元宝之类的事情,至于什么样的寨墙和碉楼等等只是听爷爷讲起他的记忆而已。对于万花集几乎没有印象,只剩下了传说。印象中只有李方口,那时懵懵懂,大人领着小孩坐船渡到对岸去看戏隐约还有集市的影子。据说当年“万花集”有个寨墙城门上一棵大树,横亘于隘道要冲,来往客商的马车都要从盘曲的树根下穿过,可见当年“万花集”的古老和盛况。可惜不知何时没了踪影,苍美的传说把我们带到明朝,新朝廷登基问罪当朝太师严阁老(据传说就是严嵩),当时严阁老独揽超纲陷害良善,但毕竟是皇上的老师,朝廷念师生之情,免严阁老死罪,敕金筷子金碗流放民间,老百姓看这行情谁也不敢给他饭吃,就连推带搡地把他往下家推,因为混蛋朝廷有旨,如果阁老死在谁家地头就要兴师问罪家灭九族。一路行来严阁老前眵后叹,老泪涟涟离“万花集”而去•••由此当地后来留下一句俗语:“严阁老三声哭倒万花集”。
这是为何呢?还要从老百姓认可的风水传说讲下去。这万花集在当时影响很大,是贾鲁河下游一个重要的商旅码头,东南西北物资运输集散要冲甚至辐射到安徽、山陕等地。这严阁老三声叹,把万花集的地气顺水而下,滚动到下游一十二华里一个叫周家渡的地方,说是渡口实际上就是一个姓周的老汉老两口在沙河上南北摆渡。由此周家渡口逐年兴旺,万花集渐渐衰落。上世纪五六十年代,许多豫剧名伶还不断来李方口搭台唱戏,历史的演进也就是五六百年的历史,传说归传说,它表达了老百姓对美好生活的向往,对是非曲直的辨识。从客观的角度万花集的兴衰到周家渡口的兴盛,是地理位置的区位优势也是历史的必然。这就是今天周口的由来。
因为与艺结缘,家乡的情结和传说打小就一直在心间萦怀,儿时的经历总让人感受到些许的梦幻,青涩里透漏着憧憬和恍惑;甘爽里夹杂着酸楚和希冀。渡船依旧在,念想空悠悠。如今老家下口村东的贾鲁河依然流淌,木船换成了铁船,水面窄了好多,臭了好些,再也找不到当年一屁股坐下去就能摸到小鲫鱼的情景了。前几年的高速公路建设,自东向西横亘在村子南端跨河而去,西北东面一直都是有贾鲁河作为屏障,下口村被四面包围,唯一的出路就是跨高架过高速公路向南也是曲曲折折。懂风水的先生说这下口的风水真格被掐断了。的确,一个高速公路把下口往外的通道整个给卡住了,出村的路不是唯一还真有些唯一的感觉呢!在平原上发生这样的事我看还真是应了一句古话,百年沧桑成一瞬,十年河东复河西。碰上快速发展的今天,小家给大家让道,响应了规划却迁就了百姓。
每到清明节回乡祭祖,父辈们的身影老在眼前浮跃,站在满目青青的坟前,思绪是静止的,那二百米外的高速公路上车辆疾驰,向东越过下湾,跨过贾鲁河,一直向东。速度和能量不知要比过去的漕运快了多少倍,现代文明的崛起,着实让我们实惠了好多,比起儿时的清苦,现代的人们少了些什么?是对陶渊明似的精神向往,还是人和人之间的淳朴和真诚,在物欲和浮躁背后欠缺的绝不仅仅是精神情愫。
千年运河已溃烂无比,试问当今中国大地上还有几条没被污染的河流呢?流淌到现代人的心脏里,不知不觉也侵害并熏染者他们的灵魂。
2013.5.高磊时客于宜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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